中国古代文学史上有不少经典梦境,早一些的有“南柯梦”、“黄粱美梦”,在磁州窑的瓷枕上就有所表现。。宋金时期开始流行的“钱塘梦”,讲述的是司马光的侄子司马才仲来到江南的钱塘江边居住,在院中掘到一副骸骨,将之好生安葬,当夜骸骨的魂魄前来谢恩。这段人鬼情缘曾经流传甚广。
上海博物馆藏“钱塘梦”瓷盘
该件瓷盘上写有“春风就一壶,夜月琴三弄。古今罕曾无,试听钱塘梦。”此盘画工精细,是明末清初少见的杰作。“魂魄”本名苏小小,手里拿着个檀板,是乐伎常用的乐器,这件乐器也是解读画面故事必不可少的道具。
英国巴特勒爵士藏“钱塘梦”瓷盘
此盘画意与上博藏品相同,只是略为简单,盘中的诗词不同。应是顺治时期的临摹版本。两件瓷盘为记录“钱塘梦”瓷画的仅有两例,弥足珍贵。
汤显祖的《牡丹亭》中也有一段非常有名的梦境——“游园惊梦”,描写的是杜丽娘在梦中思念情人柳梦梅的经典场面。
这件顺治时期的青花瓷盘,画面简洁,主题清晰。
这件英国V&A博物馆藏康熙五彩盘,画面构图风格较上件更偏后,人物明显缩小,没有康熙早期顶天立地的感觉。画面中还多了一个脚踏祥云的花神形象。
表现“钱塘梦”和“牡丹亭”的瓷画很少,可能是康熙中后期礼教日严,这种情爱题材被严格限制的缘故。在曹雪芹笔下,“牡丹亭”还是少儿不宜的禁书,而在明末清初名妓倍出的时代,这些作品有可能是春楼定制的瓷器,所以保存下来的极少。
相较而言,《西厢记》中的“草桥惊梦”就要幸运的多,毕竟西厢记也算是才子佳人,英雄救美的励志题材,又得到了顺治皇帝的欣赏,因而以《西厢记》为题材的瓷画甚多。
南京博物馆藏“一枕鸳鸯梦不成”瓷画
图中被抱住的女子为莺莺,脸色凶巴巴的为贼兵,而张生正在怒斥贼兵:“指一指,就叫你粉身碎骨。”